昆明：漂泊的民办养老院
最近国家加大了政策支持养老发展的力度，养老甚至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但还需要地方政府加大落实的力度;之前国家也出台过类似的支持政策，但实际情况怎么样呢?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经济半小时》的这期节目给了我们答案，让我们看到了从事养老事业的艰辛和曲折;我想说：养老产业，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小伙伴们，为了天下老人，为了我们的梦想!加油!
《经济半小时》 20131020 昆明：漂泊的民办养老院
今天我们关注养老。今年的重阳节刚刚过去，但关于养老的话题却始终是热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公众的目光，近两年财经频道也持续关注养老相关话题，去年曾连续推出“明天我们如何养老”系列，报道了昆明等地一些养老机构面临的拆迁难题，那么这些养老机构眼下情况如何呢，10月初，《经济半小时》的记者进行了回访。
一、执照到期成黑户 养老机构遇尴尬
时隔一年，记者再次来到了位于昆明市小岛村的知青老年公寓，院长段玲英正在为老人们的重阳节活动紧张忙碌着，养老院里用于安置老人的轻型板房已经盖完，院子里也增加了几处供老人们观赏的绿地和池塘，这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段玲英：中央电视台播出后，从省市区的领导都很支持我，不然也不会给我土地，把旁边的汽修厂、幼儿园民房都给了我，我就把两家养老院都搬过来了。总共有10亩，连着我原来的10亩将近20亩。政府部门很支持的。
段玲英说，在关于他们的报道播出后一个月内，她就收到了300多万元的拆迁补偿款，相关政府部门也在原有的10亩土地基础上，增加了10亩安置用地，盖起了这些安置老人的轻型板房，但说完了这些好消息后，段玲英依然一脸愁容。
段玲英：我原来的营业执照因为拆迁停办了不能年检。我1年多无证经营。
段玲英说的是她遇到的新问题，虽然土地的拆迁款有了，但搬到目前的过渡性安置用地后，原本应该每年检审的证照，去年到现在一年多却没有通过年审，知青老年公寓成了“黑户”。
段玲英：2002年创办这个养老院，一直是有证的，从200个床位到1020个床位。现在不给我办证的理由说我是过渡性住房，不能办理。现在成为无证经营，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必须重新办证这个我也理解。
段玲英说，当地曾经通知她，在养老院地址变更后需要重新办理社会福利机构相关证照，对此她也能理解，也办齐了消防、卫生、环评等相关证照，交到所在地昆明市西山区民政局后，就没有了下文，她催了几次，民政部门却局建议她到工商管理部门办理相关证件。
段玲英：我100个想不通。工商局很简单的就办了营业执照。那肯定区别大了，因为在整个昆明市没有哪一家去工商局去办理。从2002年到现在，也没有一家养老院在工商局办理。
这是西山区民政局给段玲英的书面回复：因为知青老年公寓不是非营利机构，不予办理福利养老机构的执照。这让段玲英怎么也想不通。
段玲英：首先全国任何一个养老机构，都没有听说过不收费的。
记者：这个收费标准有没有定价?
段玲英：没有定价 ，都是让各家自己定，我们的收费都比国办的养老院都低。第二，过渡性住房不是我造成的，是我遵从政府，政府不仅没有支持我，还不给我相应的说法，我认为这不合理。
段玲英是这样的遭遇，那么记者去年同样报道过的美好时光养老院如今是什么状况呢?记者又来到了这里，美好时光养老院如今依然栖息在昆明远郊的暂住地，院长李永红的日子比去年还要难过。
段玲英：养老机构的执照已经到期了，市民政局给我多次打电话让我注销，但是我还有这么多老人，注销了怎么办，又流落街头了。
李永红这里遇到了和段玲英一样的难题，她的养老机构执照也已经过期，养老院也成了黑户。如果养老院不存在了，曾经收养的一些流浪老人有可能要面临再次流浪。李永红说，又一年过去了，自己的现状不但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糟糕。
李永红：报道播出后没有什么变化，原来都没给什么支持，所有的承诺在节目播出后都没有任何改变。安置费、补偿款、安置用地，现在3年多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一点经费都没有，这里的租金都成问题，今年9月份就到租期了，到现在都没给，还差着人家的11万，主要是资金。
李永红说，由于相关部门承诺的款项一直没到位，自己这一年多来一直是在到处借钱维持运转。美好时光养老院是全国首批三十家异地养老旅游定点单位，在民政部门催促她注销养老院的同时，每天李永红会接到来自全国各地想要入住的电话数十个，排队希望入住的本市老人上百人。
李永红：我们是全国异地养老，云南省唯一一家定点养老机构，原来我们每年都是很多人来我们这边住，现在就没办法给他住了，现在我每天少则10多个电话，多了几十个电话，询问的人非常多，但是我没办法给他们接待，都是外地的。因为云南得天独厚，气候非常好，想在这边住的人挺多的。
李永红坦言，现在苦的是养老院本身，最终苦的还是老人，这是她最担心的。
李永红：原来280多个老人，后来看到流浪老人我都接过来住，现在还有三个流浪老人。上次你们采访过的。
李永红只能寄希望于政府曾经承诺的补偿款和安置用地，但是何时兑现依然遥遥无期。
李永红：这就是我的养老院所在的地方，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你看高楼都建起来了。你看文件，这些内容都有，三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落实。招拍挂的方式。
时隔一年，对于知青养老院和美好时光养老院来说，消息有好有坏，但莫名其妙地两家养老院都变成了黑户确实让两位女当家人都无法接受，在过去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段玲玉和李永红又该如何应对这一切呢?
二、全国杰出养老机构被迫无补偿搬迁 投诉无门
对于段玲英和李永红来说，这几年漂泊始终是她们共同的遭遇。从2012年7月到9月，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曾对知青养老公寓和美好时光养老院进行过连续报道，这是2012年7月26号拍摄的场景，一上午的时间，知青养老公寓的段玲英就已经接到了四五个催促她尽快搬迁的电话，这已经成为她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段玲英：我都在服从政府，签了字到现在，(补偿款)分文没给我。
知青养老公寓曾有着辉煌的过去，2002年，段玲英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在风景优美的昆明大观楼公园附近，创办拥有3个院落，1020个床位的养老院，成为了昆明最大的民营养老机构。被评为“全国百家杰出养老服务机构”、“中国文化养老养生示范基地”，但2009年昆明旧城改造改造了这一切，知青老年公寓列入了拆迁范围，在未完全拿到补偿款的情况下被迫搬迁，段玲英卖掉了自己和家人的所有房产，才在如今的位置修建了简易板房，就是这简易板房，也面临着新的搬迁，2012年9月2号，记者在7月份采访的节目播出后来到知青老年公寓，这里的老人正在准备搬家。
养老院老人：我不想离开，这里空气好。它上边污染大、潮，一小条巷巷进去，我们这里多宽，空气还好。
记者：您不愿意走?
养老院老人：我不想走，那不新鲜。
养老院老人：我是严重的哮喘病。
记者：您愿意离开这儿吗?
养老院老人：没有办法，听着政府的指挥。
与此同时，美好时光养老院的院长李永红，从2009年开始，遭遇了四次搬迁。
李永红：第一次的时候，我们在那个五华区，第二次09年的时候，就在这个盘龙区，第三次的时候又回到五华区。第四次现在又回到盘龙区，就是这两个区，交叉地搬了。
经历了四次频繁搬迁，没有得到任何赔偿，养老用地也一直没有着落，这让李永红身心俱疲。
李永红：第一个是水断了，第二个是路断了，到处在建，然后搞那些大棚的，我们老人根本无法在里边生活才搬出来的。
断水断路，院内院外又在大兴土木，李永红无奈之下才选择了搬离，当时了解情况的龙泉街道办负责人也认可了这种解释。
昆明市盘龙区人民政府龙泉街道办事处副主任 王凡：因为整个周边在搞建设，整个环境已经不适合养老了。老人也在不下去了，这种情况下是提前搬走的。
对于美好时光养老院面临的问题，当地民政部门负责人也承认他们完全掌握。
昆明市盘龙区民政局副局长 岳志强：就是昆明市的整个城市规划。在我们县区这级没有规划权，所有的规划全部要靠市里边进行规划，所以从民办的这块来讲，我们现在就拿美好时光这个，也挺惋惜的。
除了惋惜与无奈之外，民政部门负责人同样感到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对李永红来说这却是灭顶之灾。
李永红：10月初最多到10月底，他延长一会，如果我能借到钱我还是想坚持下去，因为这些老人们毕竟是处这么多年，我再难我也是舍不得把他们推出去。所以我还是想，如果能借到钱或者是有人愿意合作，我还是想坚持下去。
对于未来，段玲玉和李永红都显得十分茫然，但看得出来，她们对这份事业和凝聚着自己心血的养老院充满了热爱，只要条件具备还是要坚持下去。但记者在调查中也了解到，在昆明，有些养老机构负责人遭遇到了比段玲玉和李永红更大的难题，如何扶持、推进养老机构建设成为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在昆明，我们在对持续追踪报道的两家养老院回访中发现，虽然有些方面有改善，但她们都遇到了新的烦恼，莫名其妙变成了黑户，而就在采访中，有养老机构的负责人，准确地说，是前养老机构的负责人主动联系了记者，反映了她所遇到的更加难以解决的问题。
三、被强拆养老院建起高楼大厦 老人们即将流离失所
在这片废墟上徘徊的，就是昆明市春城养老院的院长施征霞，这片已经推平的荒地，就是曾经的春城养老院的所在地，残存的几棵树木也是她亲手栽种的，施征霞说，现在也只有这几棵树木能见证她的养老院的起起落落了。
施征霞：从这个围墙，一直到那边，包括现在建楼的地方，一直到这条路，都是属于我的养老院的，占地5亩。现在全拆了，夷为平地了。
1995年，同样看到养老产业前景的施征霞在昆明市西山区辖区内，先后投资2000万建起了春城养老院，经营蒸蒸日上，然而，2012年，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养老院却被强拆。
施征霞：没有给我任何说法，2012年12月4号的早晨7点，(描述当时的暴力拆迁情况)办公设施，所有的附属设施，民政部给我们的表彰，锦旗、表彰信全部都在里面，全部没有了。
2012年，昆明市西山区前卫街道办事处通知施征霞养老院所在区域要搬迁，在施征霞和对方反复协商没能达成协议的情况下，开发公司强行将养老院瞬间夷为平地。当时这里的土地证还在施征霞手里，没有任何通知，自己的养老院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让施征霞永远无法接受。
施征霞：我的土地证都是齐全的，最终取得了昆明国有土地划拨用地又签署了出让合同，养老用地。
施征霞从强拆过后当地出示的文件中才知道，这里已被规划成为回迁房的安置用地。无奈之下的施征霞只好将老人疏散，自己收养的老人暂时寄养在其他养老院中。将近一年过去了，自己曾经的养老院土地上已建起了的高楼，施征霞到现场后，变得哭笑不得。
施征霞：我现在的这块地，已经是傲城房地产公司海景高档别墅区的规划用地了，在我的土地上已经开始建房了。
施征霞说，虽然自己不断到处去讨说法，然而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得到任何补偿。记者发现，春城养老院的福利养老机构资质，很快也要到期了，也就是说，春城养老院很有可能面对和知青养老、美好时光养老院同样的问题。
记者：您的福利养老机构的资质证书到2013年12月底就要到期了，您觉得您这个证书还能办下来吗?
施院长：这么多年来民政厅还是很支持我的。证书我觉得是可以办下来的。
养老机构不断一个个消失，又有谁来关心受到影响最大的老人呢。在昆明知青老年公寓，我们又一次见到了今年已经84岁的王凤祥老人，王凤祥是江苏人，原来是一名大学教师，女儿在昆明工作。王凤祥2003年从江苏来到昆明知青老年公寓，马上就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卖掉了江苏老家的房子，准备在这里终老，10年时间过去了，老人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在2012年我们的采访中，老人因为听说养老院要搬迁而整夜失眠。
王凤祥：那不能去，那个上头荒山野岭，你把老人没死也埋了。不是当家，就是家了。生命的最后一段路，就在这儿过了。搞城中村改造，是为了建设，是为了人民，现在就这几百个老人，一代老人，后边还有老人，你不给他安逸的地方，给他赶上山头，你是为人民还是为钞票。
一年多过去了，老人被称之为“家”的养老院没有再次搬迁，这让老人们感到高兴，然而，就在几天前听说养老院的执照已经过期，这份安定又要被打破时，老人们又坐不住了。
老人：这个消息出来以后，老人之间震动还是不小的，大家都感到很困惑不理解，我们老年公寓原来是合法的，怎么一拆迁一让步变成非法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们说，当初选择昆明知青老年公寓时，都是经过仔细考虑的，因为这家养老院证照齐全环境舒适服务又好，才决定留下来，几次搬迁环境越来越差都忍了，可是现在却连执照都不能续办，老人们很担忧。
老人：这里是黑户，我们都变成黑人了，这个公寓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就大了。这里的400的老人几种情况，一种无家可归，一种有家不能回，一种有家不愿回，那就要流离失所了。
王凤祥老人告诉记者，现在昆明想找家舒心的养老院很难了，而自己年纪大了，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在这个已经住惯了的地方安度晚年。
王凤祥：昆明市的养老院大部分没有，公办的进不去，登记了3年都进不去，你想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怎么去?流落街头了，我们苦了一辈子了，我们到了这个年龄，这个条件就很满意了。这就是我的家了，你把我赶出去到哪里去?就希望人生旅途中最后一步了，在这里，就满意了，没有过高的要求。
王凤祥老人虽然时常因为自己所住的养老院并不安定而着急上火，但和因为养老院拆迁而被迫离开的老人比起来，他还是幸运的。78岁的盛淑莲曾经是美好时光养老院的长期住户，如今养老院拆迁后搬到数十公里以外的山里，新的养老院又找不到，她只能租房养老。
盛淑莲：我是原来是美好时光敬老院，拆掉了以后，搬到盘龙江，越搬越不好了，我就出来住了。70多岁了。住的那个时候，感觉还是比较好的，后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拆了，后来又搬了，搬了一个地方不好。当时如果不搬的话我肯定住。那个地方怎么住啊，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感觉不好，所以我就出来。我现在是租房子住。孩子们白天还得上班啊，所以基本上什么都要我自己搞。
盛淑莲说，子女白天都要上班，很难见面，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自己洗衣做饭自己照顾自己，上了年纪，难免觉得孤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盛淑莲：我自己知道，因为我的体质不能再像这样天天买点什么东西吃啊。年纪再大点没办法了，只好去医院住吧。
记者采访时正赶上重阳节前后，盛淑莲说本应属于老人的节日却让她格外难受。孩子们都上班，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想起曾经在养老院和一群老伙伴热热闹闹欢度重阳的日子，禁不住暗自垂泪。当院长李永红打电话过来帮助记者联系采访她时，自己还满心欢喜的以为新的养老院已经建好了，又可以回去住养老院了。
盛淑莲：我当然希望美好时光，如果他们能够重新盖建，最好是在一个比较轻松的地方，不要到什么大山上去，那么我马上就回去，我就要去。他们照顾老人挺好的。大家都年纪大了，不可能再有多少时间还在不满意的地方了。遗憾的很。最后一站了，如果我们有一个比较欢乐的团体，在自己仅有的年限里快乐的度过，就很满意了。
盛淑莲最担心的，还是独自在家突然发病。
盛淑莲：前几天夜里，我突然生病了，马上被送到了医院。如果我还是在像这个山上的养老院，那像这种情况，我肯定就来不及呀，到医院去。
盛淑莲的这个担心，也是女儿蔡佳谨最担心的地方。
蔡佳谨：我们最担心就是我们不在家，母亲一下子照顾不过来。在家里死掉，臭了好多天都没人知道的，还有养老院搬迁的事情，老人受不了，自杀，这在昆明都有的，吞钢珠，活生生的，因为他们经受不住搬来搬去的折腾。
蔡佳谨说，租房养老对于她家来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如果老人能找到适合的养老院，她认为住养老院是最好的选择。这几年，她一直在帮目前寻找合适的。
蔡佳谨：一直在找养老院，公立的，排队一年多一直进不去。看着还可以的私立的也是床位紧，也进不去，美好时光搬到山上去，我母亲脚又不方便。现在城里就找不到，根本就找不到一家养老院。一个是价位贵一个是环境又不好。即使是价格贵环境又不好，整个昆明市，据我所知我能找到的，就两三家，客观的说。
蔡佳谨说，在为母亲寻找养老院的过程中发现，昆明市养老院布局很不合理。
蔡佳谨：我认为太不合理了，没有人关心养老院这件事，大家都在关心很多事情，你觉得房地产盖起来真的很光鲜，但是我们没这个老人真的很麻烦，照顾不好老人真的心里很愧疚，很着急，但是着急又没办法，非常难过痛苦。
蔡佳谨认为，养老院太少且布局不合理不仅是昆明市的问题，而是全社会对养老事业没有足够的重视。
蔡佳谨：我觉得全社会都有这个问题，尤其是昆明市，根本不重视这件事，我心里面很着急，通过自己的声音呐喊一下，能够引起重视，这真的是造福千秋万代的事情。
半小时观察：
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12年底，昆明市60岁以上老人已占全市户籍人口16%，与此相对应，昆明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却仅有18张，床位一直供不应求。对此，云南省政协在专题报告中指出：“云南省对老龄化问题的严重性认识不足，应对措施大都缺乏前瞻性、全局性、系统性，没有对老龄化问题的严峻性、应对之策、发展前景进行研究和评估。各部门对养老事业缺乏用地、融资、市场准入等方面的配套政策和实施办法，影响了社会力量投资养老的积极性，与其他省区形成很大的反差”，应该说，当地有着清醒的认识，缺乏的只是措施和落实。对于养老事业，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加强养老公共服务，内容上要多样，财力上要倾斜，全社会一起努力，把老年人安顿好、照顾好”，我们希望，云南、昆明能带着对养老事业的真挚感情，真正把养老事业抓好，办好，我们也将对报道中涉及的情况持续关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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