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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状】失独清华教授赴养老院养老遭拒:无监护人不收
2014-05-10 18:00:00   来源:   评论:0 点击:

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数以亿计的中国父母响应“只生一个好”的号召,无条件地服从计划生育政策,只生养一个孩子。然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在中年以后,却遭遇了孩子身亡的不幸,成为了“失独者”。在中国卫计委公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中,统计显示中国每年新增的失独家庭大约在7 6万个。50岁以上的失独群体日益庞大,那么他们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他们的晚年又将在何处安放呢?

  

  新华网、光明网、新民网、大公网、大洋网、中国网、东方网、搜狐网等众多媒体均有报道

  凤凰卫视5月8日《社会能见度》,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中年失子,他们痛不欲生。

  潘京东:写了几个字,我爱你。

  栾春丽:有时候想不通,我都想跳楼。

  解说:老无所依,他们只好抱团取暖。

  周振龙:有的不理解的人觉得你活该。

  潘京东:我们自己苦苦地度过那个时光。

  姜楠: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数以亿计的中国父母响应“只生一个好”的号召,无条件地服从计划生育政策,只生养一个孩子。然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在中年以后,却遭遇了孩子身亡的不幸,成为了“失独者”。在中国卫计委公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中,统计显示中国每年新增的失独家庭大约在7.6万个。50岁以上的失独群体日益庞大,那么他们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他们的晚年又将在何处安放呢?

  解说:他叫潘京东,今年55岁,2008年5月,他唯一的女儿萍萍因病去世,当时只有21岁。这场突来的变故,彻底改变了夫妇俩的生活轨迹。

  潘京东(失独父亲):2008年4月份,我们去北医三院检查的时候,化验的时候那个血压什么还都是正常的。

  记者:那当时是有什么症状吗?要去医院检查。

  潘京东:她发烧,别的也没有发现什么症状,身上有血点,当时中日医院提前也做过检查,认为她这么强壮的孩子没有问题。

  栾春丽(失独母亲):9号早晨起来,她就流鼻血,呕吐,有点吐血,后来就早晨五点多吧,我们俩就开车,就带她上中日医院,就查了,上血液科查的。血液科人一看那结果,大夫就说当时就住院,没有住院床位,他都要求你住院,他说你这个血液血象不好,得进一步检查。

  解说:栾春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为了陪女儿住院,她给单位领导打电话请了假,那是她19岁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请假。她没想到,女儿很快就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病情急转直下。

  栾春丽:到了医院以后,那个医院的大夫就说,这种病没有治愈的希望,最多两三天。

  潘京东:就直接进了ICU重病房,然后在那待了九天。

  解说:那年萍萍只有21岁,在北京一所大学上大三,她喜欢读书和写作,潘京东原本希望她毕业后到文化类的单位找一个工作,收入不错,生活安稳。在父母眼里,女儿乐观开朗,孝顺懂事。

  栾春丽:我们就说我们房子抵押了也要给你治病,她就说咱家没那么多钱什么的,她想得特别多。而且每回一进那个重症监护室吧,她近视眼,她平常都摘了,我一进去的时候吧,她肯定戴着眼睛看我什么表情,我每次在外边哭,在里边儿就特别地强作精神,不能让她看出来,都那样。

  潘京东:六天以后不能够睁开眼睛,当时我爱人在场,她写了几个字“我爱你”,非常潦草,后来,就再也没有什么知觉了。

  解说:依靠药物坚持了10天后,萍萍还没来得及和父母好好告别,就离开了人世,栾春丽还记得,那天是汶川大地震后的第七天,哀伤的情绪四处蔓延。

  栾春丽:走的那天是上午,等于是5月19号走的嘛,下午正好就全国下半旗,那三天正好,我们家孩子21号火化。我们同事就老说,说你们家孩子肯定特伟大,全国都为她下半旗,就说是她完成她的使命了。

  解说:这张照片上的男孩名叫洋洋,他其实和萍萍出生在同一年,同样是疾病,让他的生命在11岁时戛然而止,留下痛不欲生的父母。洋洋的父亲周振龙,今年已经51岁,对于孩子的离世,至今无法释怀。

  周振龙(失独父亲):在一次偶然体检的时候,查出脑瘤,当时真的,脑子一片空白,当孩子做手术的时候,我跪在手术室门口磕头,请求上帝原谅我的罪过,保佑我的孩子。六个小时,我一直在磕头,在手术室门口磕头,总算给了我五个月的时间,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

  解说:虽然时隔十五年,周振龙仍然难掩悲痛的情绪,那一年周振龙为了照顾孩子,辞掉了工作,头发全都白了,现在的黑发是前一天刚刚染过的。

  周振龙:头发全白了,眼睛花了,真的我无法形容,本来我觉得这个痛苦,慢慢会抚平的,慢慢会过去的。

  解说:这是1995年,洋洋参加春节联欢晚会录制时拍摄的照片,那时的他经常参加各种演出,是父母眼里无法替代的骄傲。周振龙当时在国企工作,他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培养孩子上,洋洋虽然只有11岁,但是乖巧聪明,因为比同龄人经历丰富,更多一分成熟。

  周振龙:小学,他跳了两级,英语非常的好,原来是著名幼儿艺术团的,电视里边,包括有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他有一个独舞,都在里边,非常的可爱。在孩子没有病的时候,我和我爱人不是很好,我们俩经常吵架,孩子走的时候,无意的一句话,说爸爸以后你对我妈好点,我说行。以后你不许抽烟了,我说行,我一定答应你。

  解说:孩子去世后,按照习俗,周振龙没有给孩子立碑,孩子用过的东西能烧的都烧了,骨灰是他亲手撒到海里的。在他家里,陈设上看不到任何孩子的痕迹。

  周振龙:很多次都是梦里梦见孩子,明知道是梦,就不想醒,就想跟他再多待一会儿,一睁眼哭得一塌糊涂。我跟我爱人从孩子走了以后,我们俩真的没有单独谈论过孩子,我们俩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因为痛苦哭过,她也因为痛苦哭过,其实都知道,我们都是互相避讳的,难受的时候自己找个地方去哭。

  解说:“失独者”是外界对因各种原因失去独生子女的父母经常采用的统称,但在这个群体内部,他们多互称“同命人”。在学界,从未有过一次,对这群体数量的科学计算,但据保守估计,这样的失独家庭超过百万。

  萍萍和洋洋都出生于1986年,计划生育成为国策进入第八个年头,他们的父母都在国有单位供职,很快就领到了《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栾春丽在女儿4岁的时候,曾经意外怀孕,她二话不说,主动去做了流产手术,然而多年后女儿离世,她已没有了生育能力。

  潘京东:当时我爱人是48岁,我是49岁,我爱人已经不具备生育能力了,确实没有了,所以说也要不了孩子了。

  周振龙:在这当中呢,真的什么都试过了,包括上北医三院做试管婴儿,我们都去做了,但是还是没有结果。

  记者:那有想过领养一个孩子吗?

  周振龙:也想过,但是当别人的孩子和我孩子比较的时候,我怕不会善待这孩子,所以我不想。我喜欢孩子可能胜过任何人,而且我孩子太优秀了。

  潘京东:没有想,因为我们伤痛太大了,我们没有精力,我们的财力我们的精力都不够,领养孩子这个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现实。

  解说:这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3天后是萍萍的生日,因为还要上班,潘京东夫妇俩这天准备提前给女儿过生日。

  周振龙:萍萍,多吃点。这是一个小兔子蛋糕,爸爸给你拿一块蛋糕,生日快乐!潘丽萍。

  解说:从家到陵园,来回路上要花费4个小时,女儿离开的6年里,来看望女儿是老两口最主要的活动。他们至今沉浸在对女儿的思念中无法自拔。

  栾春丽:我想不通的时候我都想跳楼,真的,我就想跳楼找我们家孩子去。有一次我们俩还跟着几个亲戚一块,就上长城,长城那边有一个大河,他们都在从那边走,我就走到中间不想走,我就想跳下去。我反正三天两头都在梦见她,有时候梦见送她上学什么的,有时候就觉得,带她出去玩儿什么的,梦见一些她小时候的事。

  解说:这是萍萍生前的房间,摆设几乎没有动过,不能去墓地的时候,潘京东和妻子做得最多的是登录网上专门为女儿设立的纪念馆,通过网络给女儿送饭送衣服。

  潘京东:我们生活状态是单一的,上班下班,晚上我跟孩子要说说话,我看着孩子的照片啊,跟孩子讲讲话。我知道有些事情肯定是于事无补,但是我心里头我的孩子还在,我放不下她。所以说,我有的时候我在孩子的房间,我不愿把她的房间给她打扫得特别干净,我觉得这是她的天地,她还在那里,我还可以看到她,就是这样了。

  解说:在儿子离世后,周振龙妻子的身体变得很差,先后两次检查出癌症,周振龙要定期陪妻子到医院治疗,目前两人都没有工作,只能靠妻子的两千多块退休金,勉强度日。他告诉我们,他和妻子平日的交流不多,关于儿子洋洋,更是不可谈及的话题。

  周振龙:就前两天有一个北京台,有一个节目,我不知道你们看了没,也是为了一个失独母亲做的一个节目。我们俩同时看的那节目,无意当中看到半截我给拨了,那是我们,就是看这节目时,一起哭的那么一次,就是因为孩子哭的这么一次,又恨,真的又还爱。为什么这样折磨我们,如果他没来到这个世上,真的我们无所谓,我不知道,能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

  解说:根据研究,失去独生子女后,许多人会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由于缺乏心理专业人员的帮助,他们往往很长时间走不出来,他们要么不愿意出门,要么不愿意回家。

  周振龙:像我这个年龄,像我们同学,包括同事的孩子,基本都是谈婚论嫁,或者有成绩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无形当中就会说,我孩子怎么怎么样,我孩子娶了一个什么什么样的,我孩子现在在国外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听了难受。

  栾春丽:人家看见我们吧,我们要是比如说,我们的孩子走了,我都觉得人家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大一样,就觉得这人不能接触似的,丧气。

  周振龙:特别是过节的时候,别人家欢欢乐乐,一家三代四代,聚在一起团圆的时候,是我们最痛苦的时候,躲在山沟里头,避免人烟比较多的地方,我们自己苦苦地度过那个时光,就这样。

  解说:这个网站叫“失独者之家”,被描述为中国最早的失独群体抱团取暖的网站。网站罗列了和失独群体有关的新闻,大家通过论坛发帖互相安慰。与此同时,还有更多失独者通过网聊群聚集在一起。周振龙就曾是北京一个网聊群的群主,他告诉我们,群里的失独者,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人,大家非常活跃。

  周振龙:只有我们之间谈到孩子的时候,我们是无拘无束无话不说的,我们不可能跟别人去谈,别人有的人理解,可能会帮助你,有的不理解你的人觉得你活该,你说完了,把我们的气氛都搞坏了。

  解说:目前,各地都有失独群体自发组成的小团体,他们经常组织聚会,旅游,周振龙也曾参加群里组织的聚餐活动。他说大家一起放声说笑,大吃大喝,能暂时忘却烦恼,但人群散去后,问题仍然生硬的存在。

  周振龙:我经常接到,晚上有时12点,他们群里边人的电话,是一个什么状况?有的就说老伴儿又跟我吵架了,喝完酒以后闹事,把孩子死了所有的责任都归在我,要跟我离婚,动不动就摔东西,你说我怎么办呀?我求求你,你给我想想办法,让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我怎么帮?还有的找几份工作,打工还钱,房子卖了,没有地方住,下着大雪给我打电话,我真的苦啊,我就一个人在马路上溜达。

  解说:在孩子离世后,失独父母之间互相埋怨,继而离婚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有部分失独的爸爸抛下失独的妈妈,另辟一段婚姻,只为不让自己无后。这样的结果使一些失独母亲的处境更加艰难。

  潘京东:曾经我们那个群里头有一位,住在北京郊区,她就一个人,是孩子的母亲,退休金只有1300块钱大概,租了一个很小的一间房。这个房子也要支出600块钱,身体又多病。我们原来一块儿,大家伙去看望她,当时她想不开嘛,要自杀,后来大家是劝她,也是一种抱团取暖的行为吧。我们就是劝说,然后给她一定的鼓励,让她继续生活下去,要相信国家是能帮助她的,主要是从这方面。

  周振龙:像网聊群来讲,聊到两点的三点的很多很多,睡不着觉,无法入睡,这种精神状态很普遍。只有安静的时候,只有晚上的时候聊天,有人跟他聊天他开心,这种状态下,您说什么问题发生不了。

  解说:潘京东和妻子栾春丽都还在机关单位工作,每月几千块钱的收入,足够老两口日常的花销,但女儿去世前10天的治疗就花掉了26万元,如今还欠着11万,夫妇俩为了还债,平时十分节省,有病能扛则扛。

  潘京东:我爱人心脏病,血压也高,我呢,糖尿病,然后还有一个颈椎,还有其他的一些疾病。我现在我都不去看病,我是想只能等到退休有时间去看病,现在看病也太贵了。

  解说:近年来,高龄失独母亲通过试管婴儿,手术生育孩子的新闻时常出现,这些夫妇之所以冒着高风险,承受痛苦折磨,除了抚平心理的创伤之外,也是因为对于今后养老问题的担忧,老无所依是摆在所有失独家庭面前的无解难题。

  潘京东:我爱人这次瞧病,从(2013)5月份到上个月所有治疗,包括要提供的一些东西,我不下一百个章,就是我去做,跑这个医院跑那个医院,包括打这个针。一个地方领药,一个地方瞧病,一个地方输液,我现在年轻可以去帮助,假如我70岁我80岁,我能伺候得了吗?这个问题很现实,没人管。

  栾春丽:自己动不了的时候,比如病了,喝水喝不了,你像俩人还可以互相照顾,就一个人的时候,你没有人来帮助你,没有人来管你。

  解说:事实上国家对于失独家庭特别扶助制度,自2008年正式实施,到2014年独生子女伤残、死亡家庭夫妻的特别扶助金标准分别提高到,城镇每人每月270元和340元,农村每人每月150元和170元,并建立动态增长机制。但失独群体普遍认为,居家养老困难重重,而去养老院同样也遇到绕不开的问题。

  周振龙:我们这群里有一个老教授,他是清华的,他当时也想最紧迫的就是养老的问题,他去了几个养老院,一听说他失独,没人愿意接收,为什么?没有监护人,人家害怕或者怕担责任。

  潘京东:我两年新建了一家养老院,就在前头院里,当时的价格就说你想入住,七八千,每个月要七八千块钱,如果说我和我爱人退休以后,把我们两人的工资每个月加起来,我们一个人都进不去。

  周振龙:所以说我们希望国家有一个专门针对这个群体,比如说建立一个养老院呀,专门对待失独的这个群体,这我们能接受。如果说像面对社会,面向大众的这个,真的,我们不会去参与的,我宁可死在家里。

  解说:2012年6月,多名失独父母向国家计生委递交了《关于要求给予失独父母国家补偿的申请》,这份近4000字的材料上,详细阐述了他们要求国家补偿的数额、理由和方式。

  潘京东:具体谈是由我们,也是全国各省派了5个代表,谈的主要问题就是修改这个法律,增加对失独家庭行政补偿的诉求,还有在医疗保险(放心保)增加一些绿色通道,增加一些保障。

  解说:时隔两年后,他们终于拿到了国家计生委的答复意见书,答复称,给予失独家庭国家行政补偿没有法律依据,将继续协调相关部门,做好对独生子女死亡家庭的扶助关怀工作。

  姜楠:有专家按常规的死亡率推算,1975年至2010年出生的2.18亿独生子女中,约有1000万人会在25岁之前死亡,这就意味着会有2000万的父亲和母亲,在他们的中老年失去唯一的子嗣,成为孤立无助的失独者。失独家庭已经成为我们无法忽视的一个群体,亟需得到整个社会的关注和爱护。

  潘京东:萍萍,爸爸妈妈和你不会分离,因为爸爸妈妈已经把旁边挨着你的这块地方买下来了,爸妈的墓碑就会陪伴在你旁边,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在一起,萍萍。

  周振龙:真的不好拿啊,十几年了,我真的没看过,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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